我从报纸中抬起头来,卢克给了我一个大大的微笑。接下来,他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这是模仿我的一个不大招人喜欢的举动。他说:“我把我的锯条弄折了。”说着从背后拿出那只玩具递给我,“您看。”
他没有问我能不能把它修好。他相信我能,这种信任,是一个小男孩对一位神奇的三轮车、货车和各种玩具修理师的赞美。那把玩具锯的蓝色塑料柄断了。我的父亲很珍惜各种职业用的工具,他是不会同意买一把塑料柄的锯的。
我对儿子说:“锯上的一些零件不见了,在你那里吗?”
他张开紧握的拳头,摊出握在手中的剩余碎片给我看。我不知道怎样能把这把锯修理好。
他认真地看着我,他的表情显示出一种对我无所不能的绝对信任,搅动了我的记忆。我极其用心地察看了他的锯,在手中翻看着那些碎片,也在脑海中翻动着对过去的记忆。
七岁那年11月里的一天,我放学后去了爸爸的办公室。显然,父亲是我们所居住的俄亥俄河镇方圆一千英里之内最好的医生。他所做的每件力所能及的事,总是让我和他的病人感到惊讶。父亲不仅能治愈人们的疾病,还能驯服烈马,能在我的雪橇上雕刻出长山的山顶和山脉曲线。他太棒了!我喜欢在他的候诊室里逗留,喜欢听人们喊我“小医生”,我还喜欢看到他的病人从他的办公室离开时气色有了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