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位忠厚老实的人,——他大概是受了他副手和侄婿的骗,——不写信给于洛男爵,案子可以就此结束。但这封信落到了检察署手里;检察官大为惊异,特地来看我。把一个劳苦功高的参议官兼陆军部署长,加以逮捕而提起公诉,实在太难看了;在勃莱齐那一役之后,他在行政方面的整理工作,我们大家都沾光的。因为这个缘故,我才请求法院把全部案卷移交了过来。
现在的问题是:要不要让事情发展下去?还是,既然主犯已经死了,除掉把在逃的仓库主任缺席判决之外,把这件事压下去?
检察官同意我把卷宗送达尊处。特尔维男爵住在巴黎,案子的审理也应当由巴黎法院主持。我们想出了这个含糊的办法,暂时摆脱了难题。
可是我们希望元帅赶快有所决定。这桩舞弊案已经闹得沸沸扬扬;现在只有检察官,初审官,检察长,和我,知道幕后的主使犯;倘使这个消息泄露出去,我们更要受累无穷了。
念到这儿,那份公事从于洛元帅手里掉了下来;他望了望兄弟,觉得无须再翻其他的卷宗;但他找出了约罕?斐希的信,瞥了一眼便递给男爵。
发自奥朗监狱。
侄婿青及:你读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世界上了。
你放心,人家决计找不到对你不利的证据。我一死,加上你那个坏蛋夏尔登在逃,案子便可了结。想到我们的阿特丽纳承你抬举得那么幸福,我死也死得很高兴的。你无须再拨二十万法郎来了。再见。这封信当由一位在狱的犯人交给你,我相信他是可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