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得先去拿那双新鞋,应该做好了。今天先去办这件事,在未来飘浮不定的计划中,这件事最急迫、最确定。她要让劳思看看,她的足趾没有变形,她穿凉鞋可以和艾音尼基的少女一样健步如飞。也许再过三个月就可以打赤脚了,她要让劳思看看,对足趾的教育——老哲学家提到这一点简直是侮辱她嘛。
她听可洛儿告诉厨子,她要去学院,一直要到晚上才回来。
解决了早餐以后,她还要处理一些其他的事情。她看了看墙上的老钟,八点过五分,她很快乐。但是她能去哪儿呢?去文协馆借几本书,也许。但是不该在这个时候去。每个人却还在房里睡觉呢,她想到去树林散步。
她穿上“包裤”,每个人都说她穿包裤很迷人。
树林沿山脊伸展,俯视下面的海洋。小路为纪念岛上第一任总统,命名为阿山诺波利斯小径。几棵棕榈像长颈鹿一般,在杉木和大榕树底下伸出长长的脖子。早晨凉爽宜人。独自漫步,她可以思索,孤独对灵魂是有益的。她想到奥兰莎聪明地故意把阿席白地排在她身边,还有卡士提利欧尼伯爵夫人学习希腊文的建议,至少明显地表示了一点:这两位老大姐对那位年轻人的印象很不错。这很明显,不用说她也知道,为什么想着阿席白地呢?因为他说他写小说的尝试失败。如果他吹牛是个小说家,她就无法忍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