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落在杨文昭的身上,眸子隐约精光爆闪,但仅仅刹那,便复归于平寂。
“阁老啊,你也看到了,不是朕不允你告老的请求,实在是你儒家众官舍不得你走啊,倘若你执意离去,而朕亦允准,岂不是得被朝野上下,痛骂昏君,甚至记恨?”
文帝缓缓说来,每一个字都需仔细咀嚼,因为其中都暗含深意。
儒家众官舍不得,此言分明是将儒家和朝堂百官切割开来,而隐含的意思,无外乎是在说,你儒家自成派系,皆唯你儒家掌门人杨文昭马首是瞻,而不知乃朕之臣子!
被朝野上下,痛骂昏君,甚至记恨,这话就更是诛心了。
允准你告老还乡,朕就得担心百官骂朕、恨朕,你杨文昭在朕心中是何等权臣,难道还不自知吗!
杨文昭听懂了,那些为杨文昭说话的官员也都听懂了,无不惊慌失措,纷纷拱手道:“臣惶恐!岂敢辱骂、记恨君父!”
“朕也只是说笑而已,众卿何以竟如此惶恐,难道是歪打正着,被朕给说中了?”文帝呵呵一笑,似乎是在说笑,又似有些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