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骨明天的生日会你去不去?”
“明天我和颜若排练完就来。可能会晚点。”
“那晚上你什么时候回来?”
“晚上我要和颜若去补习奥赛的内容。你饿了做面条吃,橱柜上面第三格。”
他的世界充满了傅颜若。我准备挂电话,夏时又说:“云朵,早点睡,不用等我了。”
挂上电话,我看了看客厅的时钟,那是一个唐欣从瑞士买的木头房子时钟,下面有一只站立的布谷鸟,早上七点会说话。我经常心情不好的时候夏时就会学布谷鸟站立的姿势逗我开心。
我在夏时的房间扫地的时候,从衣橱里突然掉出来一本黑色硅胶套的笔记本,摔在地上沉甸甸的。凭我多年灵敏的直觉,我觉得这个是日记本。
这是一本有密码锁的日记本,我按照解密原理,试了夏时的生日,唐欣的生日,无果。最终放弃了。从日记本里掉出来一小片书签,上面是夏时好看的钢笔字,写了一首顾城的诗《远和近》:
你
一会看云
一会看我
我觉得
你看我时很远
你看云时很近
只是简短的几个字,内心却一瞬间充斥着难以言说的伤。
夏时交女朋友了,为她买手链,为她写带锁的日记,为她有了自己的小秘密。这一切都自然的发生,又让我觉得哀伤无比。
我去厨房打了个鸡蛋在碗里,搅了半天,撒了点葱花,在锅里倒了油,再把鸡蛋放入,油溅出来,烫红了手。我觉得我自己笨手笨脚,唐欣夏时都是那么完美的人,怎么会有我这么笨拙的家人?蛋炒焦了,我还是把它盛在盘子里端到客厅,我坐在地上,靠着墙,看布谷鸟仰着头,朝着窗户的方向。我感觉很孤独。我捧着那盘鸡蛋,看着窗外,没有夏时的陪伴,心竟然如此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