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文字,是周克希先生《译边草》中的话,就象这样短短的一节一节的文字,是书的第一部分的体例。一节一节,象山野里一朵一朵的羊耳朵花,羊耳朵花在山野里尽情开放,随风摇曳。这是先生们给先生在开书单。开书单的事,要说古已有之,那实在不是客气,现在也是很常见的现象了。不过有名的几桩开书单的事,如茅盾先生一九六二年给青年作家开书单,延安时期毛泽东给远在苏联的儿子们开书单,所开内容,随便也是能查到的。当然,最有名也最有个性的还是鲁迅先生,一九二五年在《京报副刊》的《青年必读书》一文开书单说:从来没有留心过,所以现在说不出。说完似乎还不解气,又在附注里说:
但我要趁这机会,略说自己的经验,以供若干读者的参考——
我看中国书时,总觉得就沉静下去,与实人生离开;读外国书——但除了印度——时,往往就与人生接触,想做点事。
中国书虽有劝人入世的话,也多是僵尸的乐观;外国书即使是颓唐和厌世的,但却是活人的颓唐和厌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