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刃出鞘的声音传来,刺耳响亮,四周突然涌出一群黑衣人个个执着锋利晃眼的刀剑。
月临江按住花辞树抬起的手:“殿下莫怕,伤不到你。”
浅淡的梅花花香味萦绕鼻尖,花辞树于是坐下,将信将疑的目光打量着月临江,看他迎风观雪,白雪飘落在他蔚蓝的长袍上,又被屋里的暖意融化,淹没在锦缎里。
街头打斗声四起,花辞树没忍住也跟着起身,看着晏现的护卫一个个被杀掉,那些黑衣刺客也死了不少,鲜血飞溅,融了地面积雪,染红一片长街。
哪位权倾朝野的晏公被从辇车里拉出,沾血的长刀和剑纷纷往他身上刺,拔出时带出模糊的血肉。他面容狰狞,害怕惊恐的表情终于出现在那张脸上。他的头颅被斩下,鲜血喷洒,那些还活着的刺客犹不放过尸身,直到碎尸洒落,骨肉勾连地落到雪里。
花辞树觉得自己应该害怕这样血腥的场面,就算不怕,他也应该避开,可不知为何,他死死盯着晏现的尸体,一刻也不放松地看晏现死得如何凄惨,心里竟升腾起隐隐的快意。
九年,他时时靠着想象晏现和狗皇帝的死状来激励自己,只有这个目的,才让他一遍遍站起,在仇恨中折磨自己,磨炼自己。
桌上的饭食再没人管,刚才对坐的两人并肩站在窗前赏景,一句话也没说,街上的声音渐渐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