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十年前,屠振邦必定要在祠堂门口拿竹竿吊高九十九响“大富大贵”,不烧到半村人耳鸣,绝不罢休。
社团大佬,也会与时俱进。
“契爷,秦叔,元哥。”叶世文逐个打招呼,又见熟人,“陈姐也来了。”
双开玻璃门内,陈姐一身粉衫,也凑个喜庆彩头。使唤完两个年轻同事搬走切开的乳猪烧肉,她收拾着不能在高级写字楼焚化的纸宝,抬眼一看,是叶世文,立即露出笑容。
“文哥仔,一大早就迟到,下午要回祠堂上香,记得准时。”
屠振邦对传统文化可谓是不离不弃,只有陈姐能应付他所有要求。
“靓女开口约我,当然不会迟。”
“油腔滑调!”
杜元先看见叶世文,却没答话,只是点头。屠振邦与秦仁青正在谈笑,转身就见叶世文到了,佯装恼怒:“衰仔,这种日子你也迟到?”
“契爷,我要去选份大礼贺你,当然要花时间。”叶世文奉上那盆冠幅茂盛的罗汉松,“这盆在佛城陈村养足两年,从最贵那棵长青杉上扦插过来的。景德紫砂盆属水,深色绿针叶属木,承上启帆,如水载舟。契爷,你这间公司是巨轮,注定一日千里,左擎天右接地,包你旺到下世纪!”
“养你十几年,就只会吹水哄我!”屠振邦爱听好话,早已笑得皱纹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