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的清晨,三道眉鸟在树趟里唱着歌,辽河里的木船扯着白帆漂过,太阳刚冒嘴,天空露出一片鱼鳞红,真叫人看不够。这里的空气多么清新,鸟语花香,使人精神舒畅。王恩成颇有感触地说:“过去有些人看不起咱这长山子,说这里是穷山恶水刁民。你们看看这大桥底下的河滩地,真是甩手无边,能打多少粮食呀!”
社员们七嘴八舌,对改造长山子的规划又提出了很多的建议,如什么把河滩地开成方田啦,把村东西两头的水坑改成稻田啦,挖一条排水沟的排涝工程啦,等等。大家热情很高,我也很高兴,但我的心里却隐隐地有些顾虑。
我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的,自从1962年中共中央八届十中全会以后,突出了以阶级斗争为纲的政治路线,到处都在突出政治,农村也经常开会搞学习,而在长山子村,这样的政治学习会却开得不多,甚至有些抵制。这使我略微有些担心,会不会有人在这方面做文章。同时,文艺界又正是多事之秋。1962年的大连农村题材小说会议被批判了,我又是会议的参加者之一。1963年文艺界又传达学习中央的两个批示,说许多协会已经滑到裴多菲俱乐部的边缘,于是弄得人人检查,个个过关,折腾了半年多。在这场运动学习后,我又来到了长山子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