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再退一步讲,”他又道,在意思上稍微转折了一下,明显带有总结的性质,“就算我们不能为整个社会做出多大的贡献,不能竭尽所能地阻止别人和社会在某一方面或者某一领域的堕落和沦陷,至少我们能在很大程度上保护自己的亲人和朋友免受无辜的欺负和冤枉吧,这也是我们要努力有所作为的意义之一。”
桂卿此时已经在心里将白正源的形象放得足够大了,他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地接触过一个院长,这个官职在他眼里已经很大了,甚至大到他可望而不可及并且需要全身心地去仰视的程度了。都说站在山顶的人和站在山脚下的人虽然所处的地位不同,但在对方眼里都是同样的渺小,不过白正源并不是站在遥不可及的山巅的人,而是和他处在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这是一个恰好能够看到对方丑陋面的距离,也是一个正好能够领略到对方所有美德的距离,更是一个他听了对方的话语后不能无动于衷和无所表示的距离。可惜的是眼下他却只能无动于衷和无所表示,因为他觉得白正源实在是太伟大、太崇高、太实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