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要妈妈,看到卢克和邦尼的母亲冲去安慰孩子,塞西莉亚忍不住这样想。我也想让我妈妈安慰我,告诉我一切都会过去,我没必要掉眼泪。
通常情况下,塞西莉亚的妈妈总会出现在复活节游行上,用一次性相机拍下模糊的、不见了脑袋的照片。然而,今年的她去了山姆那富人幼儿园的派对。幼儿园还为成人们准备了香槟。“这难道不是你听过的最蠢的事?”母亲对塞西莉亚说,“在复活节游行上提供香槟!布里奇特的钱都花到这上头去了!”塞西莉亚的母亲很喜欢香槟,和富人的奶奶们共饮香槟一定比在圣安吉拉小学浪费时间有意思。她一向假装自己对财富并不感兴趣,正相反,其实她对钱非常在乎。
如果把鲍约翰的事情告诉母亲,她会作何反应?塞西莉亚注意到,随着年龄的增长,每当母亲听到一些让人烦心或难以理解的事,她的脸部总会变得呆板而松弛,像个中风患者。她的脑袋一时间好像因为震惊而被掏空。
“鲍约翰犯了罪。”塞西莉亚会以此为开场白。
“哦,亲爱的。我相信他没有。”母亲一定会打断她。
塞西莉亚的父亲又会说些什么?他患有高血压,这消息或许能置他于死地。塞西莉亚幻想着恐惧一点点爬上父亲柔软而布满皱纹的脸上。可他很快会让自己镇定下来,猛地皱起眉头,给这件事下一个正确的定义。“鲍约翰是怎么想的?”他也许会机械地问。父母的年纪越大,对鲍约翰的意见似乎越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