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莎贝尔还是婴儿时,他们曾住在贝尔街。塞西莉亚记忆中的贝尔街满是婴儿肥皂、舒缓霜和捣烂的香蕉味。小宝宝让他俩忙得团团转。有时候鲍约翰会晚一些去上班,为的是能在伊莎贝尔身边多躺一会儿,摸摸她的鼻子,挠挠她的肚子。然而这不是事实。他不过是想避开死于自己手中的女孩的父亲。
“每当遇见艾德·克劳利,我总想着‘就这样了,我要坦白’,”鲍约翰说,“可我想到了你和宝宝。我怎么能对你做出这种事?我该怎样告诉你?怎么能留你一个人养大宝宝?我想过离开悉尼。可我知道你不愿离开你父母,而且这样做也不对劲。像是在逃避。我得留在此处。我必须承受这一切,一遍遍地提醒自己犯下的罪行。我总会想到新的方式惩罚自己,让我一人受苦,不去连累他人。我必须赎罪。”
任何给他个人带来快乐的事物终会被他放弃。这正是他放弃赛艇的原因。他喜欢这项运动,但珍妮永远不可能体会到划艇的乐趣,因此他必须放弃。他卖掉了挚爱的阿尔法·罗密欧汽车,因为珍妮再没有机会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