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萱清楚陈霖是好意,不想让纪院判因为此事对武安侯府心存芥蒂。
因此她便大方地朝陈霖道谢,又道,“方才我说得也过于鲁莽了,现在想想也十分不妥,怕是拂了他老人家一片好心,就有劳祭酒大人代我赔罪了。”
陈霖笑道,“不敢当,不敢当。”
待陈霖走了,陆澄也觉得自己留下很没意思。
他还在单方面和裴璋赌气,不肯拉下脸来找他解穴,此刻一看到裴璋就来气,却又打不过裴璋,再看闻舒一时醒不过来,干脆也先出去溜达了。
一时间,内堂里就只剩下闻振刚均匀的鼾声。
纪院判的徒弟和蝉儿大眼瞪小眼,一男一女互相看不顺眼,而闻萱则不敢转过头看裴璋,因为他的目光炙热,她看他一眼就有心里在被火烧的感觉。
她只能望着闻舒安然的睡颜,假装感受不到裴璋的眼神灼灼,又如此硬捱了半个时辰,终于看到了闻舒睁开眼。
“姐姐,是你吗——”
听到闻舒微弱的呼唤,闻萱含泪握住他的手,“舒儿,是我。现在疼吗?”
闻舒眯起眼望着她被白纱遮住的脸,想要笑一笑让她安心,可这一笑却扯动了伤口,让他嘶的一声倒抽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