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奥朗则布的王国里,也没有投入时间和金钱去促进创新的激励。成就和经济成功只能在有限的程度上推动社会进步。只有下一次重生时才能期望阶层的提升,而平心静气地接受当前形势比改变形势更能积攒好的业力。甚至聪明的阿克巴在看到波斯字母活字时,也没有认识到印刷术的重要性。因此,印度直到19世纪都处于手稿时代。这样也就不具备传播有用知识的基本先决条件。
东亚其他国家也大多拒绝印刷术。耶稣会士在16世纪下半叶就在果阿和澳门开设印刷工坊,多明我会修士则在马尼拉,但他们出版的西方书籍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在果阿,截至1679年一共只有三本。在天主教教区外,宗教传统似乎一直阻碍着印刷技术的传播,直到20世纪,这一情况才有所改观。对古登堡的技术不感兴趣是一个很重要的阻碍因素,所以印度继承的欧洲科学遗产少得可怜,就像“风下之地”沙巴和波斯一样,后者在1739年征服了新德里,终结了莫卧儿帝国。
日本:德川文艺复兴?
日本,马可·波罗在游记中称为“齐潘戈”的神秘之地,它的近代历史与欧洲有非常奇特的相似之处。到了15世纪,足利氏开创的室町幕府逐渐衰落。1467年,由于实力强大的地方大名相互征战,这个国家陷入100多年的动荡。在这个“战国时代”(sengoku),地方大名的政权就像意大利出现的“新诸侯”国家一样,几乎实现了自治。村庄和城市的自治权力也不断增强。它们互相盟誓——就像中世纪晚期的城市联盟和邦联——组成覆盖整片区域的联盟,商定延期偿付债务和税收减免的制度。在联盟会议中发展出“共同商讨模式”(shuchu dango),多数人的投票决议须得到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