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沙舟雇了一位年过半百、经验丰富的哈萨克族的骆驼客库热班当向导。清晨,他端起酒杯邀艺蕾、库热班共饮,席间怅然地吟了一首王维的《渭城曲》,借以抒怀:
渭城朝雨港轻尘,
客舍青青柳色新。
劝君更尽一杯酒,
西出阳关无故人。
饭后,库热班把帐篷、行囊装在一匹骆驼上,接着又把司徒沙舟、艺蕾分别扶上另外两匹骆驼。他牵着驮载的那匹骆驼说了一句哈萨克语,三匹骆驼伴随着叮当不休的驼铃的响声,西出阳关,缓慢地行走在戈壁沙滩上。
乘骑沙海驼舟虽说富有诗意,但它实在没有坐小轿车舒服,没走半天,艺蕾全身就像散了架似地酸疼,最难忍受的是臀部磨得几乎要出血。浩瀚的戈壁,虽说是入画的难得素材,但是在此地常走不歇,使艺蕾更容易怀念起在塞纳河畔漫步。总之,缺少水分的空气,变换莫测的气候,扑面吹打来的飞沙走石……就以饮用的淡水来说,也变成了宝贵的东西;只能饮用挂在库热班屁股后边那只牛皮袋中的水,其味难闻是可以想见的,而且还不管够。这使艺蕾的嘴唇干裂出血,面部被晒得失去了白哲的光泽。原来的猎奇心消失了,天夭挂在嘴边的是这样一句口头禅:“这个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