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的风,一路的露水,一路的芳草朝阳——这还是一段有树林的山路,青草上的露水打湿了马蹄;金兀术在马背上,一低头,一根斜斜的枝桠扫在头顶,滴下冰凉的露水.忽然想起苏东坡的词:
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水殿风来暗香满.绣帘开,一点明月窥人;人未寝,倚枕钗横鬓乱.
起来携素手,庭户无声,时见疏星度河汉.试问夜如何?夜已三更,金波淡,玉绳低转.但屈指西风几时来,又不道流年暗中偷换.
眼前闪过的是那个开封城里,茶楼上,纤手端茶,眉目姣好的女子,那么茂盛的少女的风华,敛尽英气,只余柔媚.大金女子粗手大脚,他粗读此词时,很难想象“冰肌玉骨”到底是什么东西,但那一次后,就明白了.
她即等于一切的美好诗词,如唐诗宋词为之定做.
倩影缭绕,一缕柔香,却是秦大王的身影,粗犷,可恶,充满了暴戾和嘲笑——兀术活乌龟!兀术活乌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