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铁栓面面相觑,无言以对。面对这样一个又迂腐又顽固的棺材瓤子,我们不知道该说什么。我看向三师叔,三师叔嘴角挂着笑容,他走上前去,对族长说:“独斟不如对酌,我能否陪族长大人喝几盅?”
族长惊愕地望着三师叔,似乎想了想,然后说:“悉听君便。”
三师叔说:“我先为族长大人敬一杯。”
三师叔用仅有的一条胳膊端起酒盅,突然说道:“这么冷的天,怎么能喝冷酒,我替您温一壶酒。”
长袍歉意地说:“连日降雪,雪压柴禾,柴禾浸湿,实在无法温酒。”
三师叔朗声大笑,他说:“温酒岂用柴禾?我有颠倒乾坤之气,扭转天地之力,用积雪就可温酒。”
所有人都用疑惑的目光望着三师叔,三师叔端起酒盅,径直走到门外的一棵桐树下,树坑里堆满了积雪,三师叔把酒盅插在积雪中,然后用他仅有的一条手臂对着酒盅虚空发力,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酒盅边氤氲着淡淡的白气,沿着树身袅袅升腾。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你看我一脸惊诧,我看你惊诧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