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烧让我浑身发寒,而他的话似乎让我心都寒冷得哆嗦起来。
我涩然道:“皇上,这世上,若你都不能相信,若司徒凌都不能相信,我还能信谁?他已是我夫婿,而你始终是我挚友,即便再多分歧,再多争执,夫妻还是夫妻,挚友还是挚友。若他真的怀有那样的心思……也由他。”
“由他换你的药,把你往死里折腾,用看不到的刀子取了你性命?”
我抚着自己的面庞,自嘲道:“皇上,好歹我还有几分姿色,他没必要这么急着取我性命吧?想来桂姑已经告诉过你,我可能活不了几年了!”
司徒永眸心收缩,再收缩,拳头也越捏越紧,许久才白着脸笑了下:“桂姑是说,若多思多虑只怕会命夭寿促,但如果放开心胸好好调养着,活上百来岁都没关系。你终日心思沉重,郁郁寡欢,才是和自己过不去。”
我笑道:“皇上说笑了。别说你我,朝中大大小小的臣子们,有几个不是走一步算几步的厉害角色?又有几个不是心思沉重多思多虑的?司徒凌深知这道理,又怎会多此一举谋害我?”
司徒永兀自不甘,还待要说什么,却喉间动了下,硬生生吞了回去,抬头为我掖好衾被,强忍着气般低沉道:“你既信他,那也没法子。我把桂姑留给你,每日所食所喝所用之物,都先让她过了目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