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去日本公馆的时候,吉田正一站在大厅里,手里握着一把刺刀,正在擦着刺刀上的血。有佣人在拖地上的一摊血,拖过来又拖过去,血迹一点点消失,最终毫无痕迹,只是空气中有极淡的血腥气。
吉田正一抬头看见我,冲我笑着说:“陈先生,不好意思。”
我看着那摊血,脸色十分难看。我对自己的东西有着极强的占有欲,即使我并不喜欢这个东西或者这个人,但是那个时候李言蹊身上其实是带着我的标签的,吉田正一带着人闯进我的地盘抓走我看中的女人,我觉得面上无光。
吉田正一看了看我的脸色,说:“陈先生不要动怒,这不是你那个小女人的血,她还活着。”他呵呵笑了两声,挥了挥手,很快有人将李言蹊拖上来,她衣不蔽体。她在我那里的半个月,我其实已经将她喂得长了点肉,不过三天,我看着她裸露在外面的肩臂,瘦骨嶙峋,骨头狠狠凸出来,我像是踉跄一下,又像是没有。
头疼起来的时候,我遗忘了很多的事情,但我记得吉田正一和我一起俯身垂首看着在地上蜷缩起来的她时对我说的话,他说:“陈先生,你被这女人骗啦,她给你的消息都是假的。而且你猜猜,我发现了什么?”他的眼里闪着残虐、喜悦的光,“这女人竟然有个一岁多的孩子,长得虎头虎脑,哭得很大声,血也多,在她面前这样刺一下,她就什么都招了,只可惜招得太晚,那孩子流血过多,没得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