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煦没再言语,默默躺回了床上。
清辞捂着头站起来,指间潮腻,怕是流了血。随意抹了一下额头,一抹猩红,但她也顾不上自己,试着在他身边坐下,又刻意地远离着不碰到他。
声音不大,轻柔得如同风雪寒夜里的呢喃。“大哥哥,你看,人都有跌跤的时候。跌了跤,那就爬起来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倘若觉得摔了跤就是失了面子,不再肯见人了,那人得多可怜啊。”
看他桌上的杯子空了,怕是想要喝水又不想麻烦她。于是她忍着疼温了一壶茶,给他的杯子倒了半满,“大哥哥,水我倒好了。我先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然后捂着头跑去了田婶的小院。
田婶给她上药时又心疼又生气,“这真真就是养个白眼儿狼出来呀!丫头,你可长点儿心吧。他既活过来了,也算是你积了德,何必管他?瞧瞧,好好的脸,也不知道会不会留下疤。”
田婶是个粗人,非是她怜香惜玉,只是这些年同这女孩相处下来难免生出些真情。又想起女孩的那个三叔公,当年又是何等的颜色?玉树临风公子如玉,是上京多少少女的闺中梦里人。如今呢,十多年寒窗孤灯,弄得人不人鬼不鬼。她心疼这女孩,怕她步了纪言蹊的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