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那时王黼正与蔡京不和,欲因此事中害蔡京,奏知徽宗,将曹辅罢了正言,编管外州居住。(北宋·佚名《大宋宣和遗事》)
(40)诸路牒试皆罢了,士人如何也只安乡举。(《朱子语类》卷一百九)
随着“罢”动词性的减弱,“罢了”这一动补结构结合也逐渐紧密,并产生出“算了”义,这时的“罢了”含有一种“容忍、不再深究”的语气;只是“罢”没有完全虚化,在句中也以谓语的形式出现,不能删除。如:
(41)恁地说,我也罢了。(北宋·佚名《错斩崔宁》)
(42)他委实不肯便罢了,教我怎生断理?(关汉卿《金线池》第四折)
那么表“容忍”的“罢了”怎么会衍生出限制语气,表示“把事情往小里说”呢?道理很简单。根据语言的合作原则,当言语的主体(说话者)容忍某事、不再深究时,往往会让受众(听者或读者)意识到,这事不严重,也无关紧要。有时即使说话者没有表明这一意思,言语的受众也会觉得是这样的。这就产生了把事情往小里说的语气。一旦“罢”虚化程度加深,“罢+了”的界限也逐渐消失,词汇化得以完成。孙锡信认为表限制义的“罢了”与表容忍义的“罢了”无论在意义上还是形式上,都难以截然分开[23],这话很有道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