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还,司宪大夫杨德裔上奏弹劾说:“郑仁泰等诛杀已降之人,让蛮虏逃散,不抚恤士卒,没有充分准备资粮,遂使骸骨蔽野,盔甲武器都抛弃给了敌人。自圣朝开创以来,还没有像今天这样狼狈丧败的。薛仁贵所到之处,贪婪淫暴,恣意妄为,虽然有功,也不足以弥补他给国家带来的损失,并请交付法司调查。”皇帝下诏,以功赎罪,都释放。
任命右骁卫大将军契苾何力为铁勒道安抚使,左卫将军姜恪为副将,以收集安抚铁勒余众。契苾何力简选精骑五百,驰入九姓中,蛮虏大惊,契苾何力于是对他们说:“国家知道你们都是被胁迫而跟从,赦免你们的罪,罪在酋长,我们抓到他就返回。”其部落大喜,一起逮捕其叶护及设、特勒等二百余人交给契苾何力,契苾何力数落他们的罪状,斩首,铁勒九姓于是平定。
【华杉讲透】
郑仁泰的事,可用“人为财死”四个字来形容。一万四千轻骑出击,只为抢掠发财,结果呢,敌人一个也没看见,钱财一分钱没抢到,反而“士卒饥冻,弃捐甲兵,杀马食之,马尽,人自相食,比入塞,余兵才八百人”。损失一万三千多人。这一万多人,也都是想去抢劫发财的,不是郑仁泰一个人的罪,这就是战争的另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