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天黑得很彻底,西九城光害不严重,晴天头顶上还有一片相对清晰的星空。院子里竖着一盏氙气灯,洋槐树已经发了新芽,投在地上的影子没那么破碎了。
挨着洋槐树下面堆着一堆有些年头的酒瓶子。
被砸得没一个完整的。
柳春美身后站着两个男的,块头不小,大晚上戴着副墨镜,手里拿着铁棒子,面前要是再放个碗,晏合觉得他们就能直接给人算命了。
“春美姐,什么事啊?”晏合把身后的门关上问。
柳春美没看她,四处张望着:“沈千场呢?”
罗万万护着沈千家,边咽口水边回:“我万户哥去香港了,你有事等他回来再说行不行?”
“香港?”柳春美阴阳怪调地问,“看来,他也不是缺钱嘛,还能去那种地方潇洒,怎么就交不了租了?”
“春美姐,”罗万万把沈千家往晏合那边推,“过年那会儿不是交过一次吗?”
柳春美直接把租赁合同拿出来,往罗万万面前一摊:“你看清楚了,你们交的是第一个季度的,这第三个季度都过去一个月了,你还好意思提过年交过一次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