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石帅。”何畏之抱拳行礼,在军法官的带领下,先退了下去。大宋军法,被俘武官归国,都必须先由军法官审查,这个何畏之自是明白的。石越说的话,不过是为他留面子。待何畏之退下,石越这才吩咐道:“还不给仁多将军看座。”
仁多保忠谢了座坐下,却不提俘虏之事,只道:“在下在夏国,已久闻石帅威名。人人都说石学士学通古今,礼贤下士。又听人说石学士曾有高论,道夷狄只要能化夷为汉,便与华夏一般无异,却不知是真是假?”
石越哼了一声,道:“可惜夏国现今所行之政,却是舍汉制而用胡礼!”
仁多保忠闻言,摇摇头,长叹一声,默然不语。
石越见他这般神情,不由问道:“将军这又是为何?”
仁多保忠又微微叹了口气,道:“在下为夏国之臣,石帅却是大宋重臣。有些话,原不当说。但我家统领之前见到石帅,已是十分仰慕石帅之仁义,回国后常常感叹,以为古之贤人不能过。又听到石帅这番高见,以为石帅的见识,天下再无第二人能及。故此才不避嫌疑,遣在下前来,敢以肺腑之言呈于石帅驾前。我家统帅说,天下虽大,宋夏虽为敌国,但也惟有对石帅,他才敢以肝胆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