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醒。
眼前全是白光,看不清楚,但是听觉仍然敏锐。
她听见许多脚步声。
急救人员吆喝:“拿机器来切开车头。”
有人低声说:“这一件是没得救了。”
诸辰心里清楚,这是在说她。
对不起妈妈,她歉意到极点。
生活得好就是孝顺,她没有做到。
救护人员把她拖出安置在担架上,迅速急救。
“有无心跳脉搏?”
“微弱。”
“呵,她整张脸掉了出来。”
这也是在说她吧,诸辰眼前白光团渐渐扩大,听觉失灵。
她想说:这完全是宗交通意外,我并非为情自杀。
任意大可任意为之,她不会责怪他,大不了取消婚约。
但是她始终没有力气开口。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听觉又告恢复。
她全身不能动弹,她已没有身躯,她只剩听觉。
诸辰听见许多哭声。
一直饮泣的是母亲。
她这样哭诉:“我儿,如果你知我在你身边,请握紧我的手。”
诸辰不知多想握一握妈妈的手,但是四肢完全不听使唤,无奈到极点。
她又认得朱太太的声音,她在她耳畔说:“诸辰,你放心,我养你一辈子。”
诸辰略为宽心。
大块头痛心的声音:“这是一宗阴谋,全报馆同事都知道是有人想杀人灭口,斩草除根,我会调查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