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有婴儿的啼哭飘出。楼上的丽芬老师刚生了个儿子。有四个中老年人正从这古老国度的南北两个方向往这座城市奔来。婴儿的哭声越来越大,好像还听到丽芬老师带着哭腔斥责她丈夫的笨拙。李桂兰当时也是这样骂我的,只不过李桂兰的嗓子更叫人感觉有种咆哮的气势。
我的儿子在我和李桂兰结婚七个月后出生。李桂兰一直对我说是说早产了。可是儿子出生后足有八斤。儿子的皮肤相当白皙,可那种白和我的家族很不一样。儿子长得并不像我,也不太像李桂兰。有时候我看着儿子开玩笑地问李桂兰,这小子是我俩的吗?该不会是别人的孩子塞到你肚子里去了。
我说这话的确也是有试探的意思。因为和李桂兰结婚后我发现她并不是处女,问她为何不是,她娇羞地踹了我一脚说:
“你这狗日的,这年头到哪去找处女,一个农村镇里的乡下人,找了我这个武汉市的姑娘已经不错了。”
我觉得连被表哥强奸过的卖鸡蛋的小姑娘都是处女,这又黑又壮的李桂兰倒不是了,这里面有些趣味。我本不应该计较这些,可我还是对李桂兰的第一个男人好奇,这家伙比我还畜牲呐。我似乎感到有种在茫茫人群中找到同类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