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事实上,我们爬上这里并不是来看风景的。你是薇欧拉,对吧?”
她眨了一下眼,我把这理解为肯定的回复。
“我是西奥多·芬奇。我想,我们两个去年可能是基础微积分课的同学。”
她又眨了一下眼。
“我讨厌数学,但这并不是我来这里的原因。如果你是因为这个原因上来的,那我也无意冒犯。你数学可能比我好,因为基本上每个人的数学都比我好,但是这没关系,我能接受。你看,我擅长的是其他事情,比数学更重要的事——吉他啊,上床啊,不停地让爸爸失望啊什么的,这只是其中几个。另外,显而易见,那玩意儿在现实生活中从来用不着。我是指数学。”
我滔滔不绝地讲着,但是我敢肯定我马上就要没话可扯了。第一,我的确想要去解手,所以局促的不止是我的声音(提示:在想救人一命的时候,记得先救自己一急);第二,开始下雨了,现在这个温度,很可能雨点还没砸到地上,就变成雪了。
“下雨了。”我说,好像她不知道这件事似的,“我猜事后一定会有人说,是雨水将血冲刷掉了,才让我们看起来没有别的跳楼摔死的人那么惨,起码模样干净点。但正是这种惨状让我开始思考。我不是虚荣,但我确实是一个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反正我是不想让自己在葬礼上看起来像从碎木机里出来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