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瑶二人久跪阶前,此时方得空起身重新归座,在席间举杯随百官众嫔妃共敬同饮。重华看了一眼被同福亲自捧着托盘呈上来的两枚兵符,并未接取。
“玄甲卫是安归汗王的陪嫁亲兵,原是要交由驸马共同执掌,公主这般慷慨,朕却不忍夺人之美。”
灵雎放下玉杯,眼角余光不着痕迹地在瑶光银色面具上滑过,脉脉颔首道:“人都说得瑶光公子一人,足可抵万军千骑,臣女既嫁入大渊,自有夫君护之惜之,要兵马来何用?皇上是一代圣君明主,政通人和的功绩足以名震史籍,这些西域的勇士们若能有幸供皇家驱策,为大渊略尽绵力,也正得其所。”
重华又稍客气推拒了一番,便也不再坚持。
安归公主的一万八千玄甲卫,自此有一万五千之数归入皇室。这原本便是求赐婚恩旨时便谈妥的条件之一。重华绝不允许权臣蓄纳私兵,连戍卫国师府的侍卫都是直接操控在皇帝手里的北衙禁军,怎可能放心瑶光借着与公主成婚一下子多了成千上万的兵马在手。就是给他俩剩下的那三千,还是看在安归汗王的面子。
盛宴扰攘了一整个白天,当晚国师没有出宫,就近歇在摘星楼。灵雎推门而入时,瑶光正坐在书案旁,托腮凝望案头清供。他身旁一向清净,莫说闲杂人等,就连侍奉的人也常常被遣走得一个不剩。以前还有清让形影不离相随左右,自从清让远赴西垂投军,则更显襟怀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