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全知道这会儿是什么时候;这时候,瓦朗蒂娜正在侍奉诺瓦蒂埃吃午饭,这种尽孝心的事情当然是不容打扰的。诺瓦蒂埃和瓦朗蒂娜跟他约定,每星期让他去两次,今天他就是来享受这份权利的。
他到达时,瓦朗蒂娜正等着他。她焦急不安地,几乎是神情慌乱地抓住他的手,把他领到祖父跟前。
这种正如我们刚才所说的,几乎到了神情慌乱地步的焦急不安的情绪,是由于莫尔塞夫的举动在社交圈里激起的波澜所造成的;歌剧院的事件,已经闹得人人皆知(社交圈总是无所不知的)。在维尔福府上,谁也不怀疑这桩公案必定是靠决斗来了结的;瓦朗蒂娜凭着女性的本能,猜到了莫雷尔准是基督山的证人,这位年轻人素以勇敢著称,而且她又知道他对伯爵的友情有多深厚,所以她担心他会不安于仅仅当个证人在那儿袖手旁观。
因此我们能够理解,她是如何迫不及待地询问每一个细节,而当莫雷尔作出回答时,她又是如何贪婪地倾听;等到她得知这个可怕的事件以一种意想不到的、令人欣慰的方式得到解决时,莫雷尔从心上人的眼睛里看到的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欣喜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