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源没看他,只是对躺在床上的沈母柔声说:“妈,我下次来看你。”
说完,他站起身往外走。
“小源,你要跟着你张叔叔出去比赛了是吧?第一站是哪里,爸爸想去为你加油。”沈父追出病房。
沈清源猛然停步,一回身瞪着父亲。他咬字极重:“不、需、要。”
“我也是射击运动员,说不定我可以帮到你……”
“你不配。”
沈父愣住了。
“你退役后就整天赌博、酗酒,你就不配做一名射击手。”沈清源一指病房,“也是因为你,妈妈现在成了植物人!如果不是你欠下的那些赌债,她怎么可能躺在这里?”
沈父的脸变得灰白,又变得暗沉:“小源,我会补偿你们的。”
“你补偿得起吗?”
沈清源冷笑一身,转身就走。走了两步,他忽然停步。
清俊高挺的男孩子,有着最清澈的目光,却在此刻,眼神变得压抑哀伤。像阳光无法穿透云层,像落叶抱不住枝头。
他喃喃地道:“其实我没有资格责怪你。因为我,也是一样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