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肖月瑟拜见娘娘。”她的声音低而柔和。
素盈委婉和蔼地说：“前年在披云楼向你借过笛子，不知你还记不记得。那时候你抱着琵琶，昨晚却充当笛手。为什么呢？”
肖月瑟再度俯首，说：“奴婢听候主上差遣。主上吩咐演奏什么，奴婢就奏什么。”
素盈微笑道：“你的笛音我已领教，令人耳目一新。之前没有机会听你独奏琵琶，今日不拘曲目，随意弹一首吧。”
肖月瑟怀抱琵琶，转轴，埋首，拨弦。宫中立时肃静，众人眼中唯剩一双妙手。一曲终了，她舒气，起身，又拜倒。素盈由衷赞道：“好一手弹挑吟揉！与泰州唐氏相似。”
唐氏的揉弦自成一派，较之其他流派更显凄婉。素盈曾见有人为练那一手揉弦而废寝忘食。跪在地上的肖月瑟怔忡一瞬，答道：“奴婢正是唐氏弟子。”
素盈不禁微笑，悠然问：“我有个姐姐，也曾拜过泰州唐氏为师。你认得她吗？”
肖月瑟的嘴唇隐约抿紧，看来不想攀上这种关系，但最终还是从容对答：“唐氏能为贵府执教，深以为荣，常常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