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说走就走。”周钰鹤抓着她的手,低下头,想是在沉思,忽然才抬头,说道:“我要带着父亲跟大哥一起走。”
“但多带一个人,就多一份危险。”阮霖儿看着他:“你大哥那样对你,你怎么还要惦记他?”
“不管怎么说,他现在已经是个废人了,过去的事我也不想计较了。”周钰鹤有些伤怀:“看在父亲份上,我不能丢下大哥不管。新加坡一旦沦陷,大哥一定会没命。”
阮霖儿点头,“我又何尝不是?心里的包袱也有许多。我要带着母亲走,还有姑妈的骨灰一起。”
周钰鹤轻轻抱着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相信会有那么一天,霖霖,到时候我还每天种着茶花,再听你唱唱小曲儿。”
阮霖儿也笑了:“你这样说,我就好像看到了那么一天似的。你心里想着别人,我又何尝只想着自己?我会让徐嫂去问平津跟杞叔他们,要走,咱们就一起走。”
徐嫂去了大半天回来,一坐下来就忍不住哭。
阮霖儿赶紧给她倒热水,问道:“徐嫂,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徐嫂哭着,稍微缓和了一下情绪,接过了热水喝了几口:“出事了。小姐,平津的老婆早产,前些天去了医院,谁知阿枫是日本人,医院不肯收,母子都丧命了。平津发了疯,放火烧医院,让人给抓了起来,现在还没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