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凡回忆了一下:“若是我没记错,先帝驾崩不久,他就离开京城东去了。”说到这,夜凡不着痕迹地看了戚宗弼一眼,道:“……就在令夫人走后。”
提起亡妻,戚宗弼的神色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接话道:“没错,若是没有这件事,我也不会怀疑到师弟身上。”
“哦?”夜凡疑惑道,“怎么说?”
“那时我还在凉州府,”戚宗弼缓缓说道,“他派人捎口信与我,说夫人亡故,朝廷怕我兵变,压下了消息生怕我知晓。当时还不疑有他,不过不久之后我便收到了夫人送来的最后一封书信,是家中老奴一路乔装躲避,终才送来。信中夫人所言颇多,皆是交代后事以及叮嘱之言,不过其中却提到一事,说我师弟挂念于我,特来府中与夫人道出肺腑之言……”
“是,是他……”夜凡咽了口唾沫,“……逼死令夫人的?”
戚宗弼脸颊上青筋一跳,用沉默代替了回答。
“这是他的遗漏。”半晌后,戚宗弼才继续说道,“却使我眼前豁然开朗。本来在他的计划里,那时先帝就该召我回京赴死,但先帝驾崩,我一时半会死不了,所以他索性便想了这一招,让我与朝廷的矛盾加深到不可调解的地步,反正在他看来就算我那时不死,日后也是逃不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