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名叫梁川,没等元庆问,他先开始“交代”:“哥,我叫梁川,话剧团的,今年二十七岁……”
元庆摇了摇手:“别喊我哥,我没你大。我十八,没有职业,叫元庆。”
“你姓裴?”梁川惊讶地扎煞起了胳膊,“裴元庆?”
“没有裴,就叫元庆。我姓元,元旦的元。”
“没有裴……没有裴?大哥你糊弄我呢,哪有姓元的?姓袁还差不多,你叫袁文庆吧?”
“呵,大哥你有点儿意思……”元庆抬脚踢了踢地上的铺盖卷,“你的?”
“我的,我的,”梁川扑过去,动作迅速地展开褥子,啪啪地拍,“哥,来,你坐。”
元庆坐下,歪着脑袋问:“你也是刚来的?”
梁川好像对元庆的这句话很不满意,歪着一面嘴唇说:“哥你什么眼神呀?看不出来?新来的有我这么‘油’的吗?实话告诉你,我来了快三个月了,不是摊上严打,兄弟我早就回家守着老娘去了……”上下打量几眼元庆,满脸不屑,“嚯,我还以为你也是个‘老号儿’呢,弄了一大顿你是个嫩家雀儿……奇怪,这边不是都关着那些‘洋相人’(不一般的人)吗?哦,对了,大哥你是犯杀人罪进来的吧?”
元庆摇了摇头,自己也感觉奇怪,按他的意思,我是不应该被关在这边的。
梁川瞪着眼看了元庆一会儿,噗哧笑了:“明白了!严打了,看守所买卖好起来了,大号住不开,你才来的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