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你跟哪个摆过没有?”我问。
“哪个我都没能摆,包括我婆娘,我都不敢跟她摆,传出去了弄不好要出人命,要把秀羞死。人是活的一张脸,树是活的一张皮。我们队里曾经就有个女的偷人被男人逮着了,羞死了,吊了喉。”
“也是,那就肯定不能乱摆。”我说。
“任何人我都没有摆过,我只是悄悄地对你哥牛娃子摆过。”
“你跟他摆干啥?你多事。”我责备他。
“跟他摆,我放心。他和驷马子是结拜弟兄。我叫他注意到狗日的疤老二。下次再发现线索,我去把牛娃子喊上,把疤老二捶死!”
“他听了,开腔没有?”
“没有,一句腔没开。我那天就在转角田跟他摆的,他一听脸上黑得一把抓得下来,立起眉毛鼓起一双牛眼睛,他扛着犁头,没有甩我就各自走了。”
这晚我们往回走,一路上再也没有说一句话,几乎是无话可说,我一直在琢磨这件事,“搅屎棒”对秀的关系很复杂。他们之间是不是一场交易?或者是他已占了姨娘的便宜?还是他俩一来二去渐生情愫,暗地里演绎着一段美好的爱情?只有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