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学拉丁语可是一种思想训练哪。它是严格的思想训练。它可以培养思想有条理的人。”罗丝带着企望的神色望着马丁,好像等他改变主张似的。“你知道,足球运动员在大比赛前先得锻炼才成。拉丁语对思想家也就是这回事。它锻炼人的头脑。”
“真是满口废话!我们做娃娃的时候,人家就跟我们这么说。可是有一件事人家当初没跟我们说。他们让我们后来自个儿去发现。”奥尔奈为了加强说话的效果,顿了一顿,然后说,“他们没跟我们说的是:凡是上等人全得研究拉丁语,可是没有一个上等人该懂得拉丁语。”
“这说法是不公平的,”罗丝嚷道。“我知道你刚才有意把话题岔开,就为了要说句什么俏皮话。”
“这的确是句俏皮话,”对方反驳道,“可也是公平的。真正懂得拉丁语的人只有药剂师、律师跟拉丁语教师。如果马丁指望成为他们中间的一个,那我可猜错啦。可是这一切到底跟赫勃特·斯宾塞又有什么关系呢?马丁刚发现了斯宾塞,迷得不得了。什么道理呢?因为斯宾塞可以使他有点儿成就。斯宾塞不可能使我有什么成就,也不可能使你有。我们不可能有什么成就啦。你早晚会嫁人的,我呢,没有什么事好干,大不了牢牢钉着那批律师和经理先生们,他们迟早会照管我父亲将传给我的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