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岁安想起了那封信,抿唇:“他自知背叛您,心有愧,已自戕而亡。”
即便是背叛了自己,此刻听得此话,黎青鸾仍是心惊。
黎青鸾张了张嘴,说不出半句话来。
贺岁安也在她身侧默默站着,静静陪着她。
不知从何处传来幽幽的笛声,恰是合了这景,令人黯然神伤。
自此,黎青鸾一日一日陷入了国事之中,批阅奏折,建女学,改国律。一桩一桩来,南齐已经进入了恢复阶段。
转眼间又是一年新年,偶然听得天牢中的黎绿腰意外染病,无法痊愈,已至大限。
黎青鸾去了天牢,便看到了仍旧穿着薄衫的黎绿腰。
她身形瘦削,脸色惨白至极,活脱脱一副病美人的模样。
“你来了。”说一句话,她便重重咳嗽了两声,“我以为你会死在蛊毒之下呢。”
“你如何知晓此事?”黎青鸾察觉出了什么不对劲。
“贺子行那个废物,痴恋你许久,可奈何你蠢笨,无法察觉。”她冷笑一声,又是剧烈地咳嗽起来,鲜血染红了她的薄衫。
黎绿腰无意间抬眸,却瞧得黎青鸾震惊的神色,她禁不住再度哈哈大笑,即便鲜血从口中流出,她也丝毫不在意:“黎青鸾,说你蠢笨你还真是蠢笨!贺子行跟了你这么久,你竟是连他的心思都不知道!”不过到此,她也并没有多说,她懒得去替他人解释,说这么多已是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