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盈听着黯然神伤，久久沉默。素飒不得不一针见血地说：“这世上只有我们想不到的事，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所以才有‘当机立断’这个词，提醒我们，‘未来’永远不及‘现在’容易把握。”
这天一直阴沉沉地酿着一场雨，此时半空传来微微的雷鸣。屋内转眼就暗下来，黑得连人脸上的表情都看不分明。素飒推窗望了望，见天空阴云密布，随时会泻下大雨。他关好窗，走到妹妹身边拍拍她的肩膀，柔声道：“我知道你来是想亲眼见见，不然总是不愿相信。可今天时机不好，你还是快回去，当心着凉。”
话音还未落，天上突地打个闷雷，雨哗哗地落下。
“我也没有什么信不信的。”素盈声音低柔，缓缓说，“只是想亲眼看看——就当是让自己下决心，或是死心。”
透过昏暗，素飒盯着妹妹看了一会儿，垂头道：“撑伞。我带你去。”
四十章 至死方休
一落起雨，寺中忽然寂静，僧侣朝臣各归禅房厢房，连鸟雀也失去声息。
院中仍有禁军巡视，但见了素飒并不盘问。兄妹两人辗转来到一座宁静的佛殿。素盈收了伞打量殿中：全是历代皇族臣子题写的石碑，一块块默默地竖立成林。素飒关上门，拉她走到一扇窗前，示意她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