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意、怜悯、讥嘲、鄙夷!
习惯了。
多么可怕啊……
他无法想象,她就在这种目光下,活了二十多年……
白小斐没带他去特别豪华的,一个小镇能有什么豪华的。
一个农家乐,点了四五个菜,点了两瓶啤酒。
农家乐的老板娘,能够混得开,也是个人精,一个镇上都认识,“怎么?朋友,还是男朋友?”
白小斐淡淡地笑,“只是朋友……老板娘别瞎传!”
“懂的懂的!”
陈子墨来的时候就已经下午四五点了,吃完饭,就六七点了。
一桌子菜,大半进了陈子墨的肚子里,看得出来,他这一天估计没来得及吃饭……
没有多喝,吃完饭了,白小斐在农家乐给陈子墨定了个房间,就一晚——
“陪我走走?”
“好!”
乡下的冬天,更寒,但前几天的雪刚下了,也化了。
田里边一片荒芜。
两人没聊什么。
一个有很多话想问,但不知道从哪一句问起;一个有很多话想说,但不知道从哪一句说起。
临回家,白小斐突然从脖子上取出了那一块平安牌。
“你说,再见到你的时候,把牌子还给你……我还给你!”
“你还记得啊?”
陈子墨笑了,从衣服内口袋里,取出另一块,保存完好的平安牌。
递给她,“我还说过,要给你换一块,这是我跟奶奶去求的!”
她没接,不敢看他。
拿手擤了擤鼻子。
“明天一早,最早六点有一班车,你走吧,别来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