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讲,就是半个多小时。整个宴会厅里鸦雀无声,都被这段离奇、曲折的故事所震惊。他们想不到,居然还有这么一个家族,持续了千年的守护,代代不辍。黄克武面沉如水,手指捏着扶手,青筋绽露,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震惊。
“每一个故事,都有一个结局,这个也不例外……”我缓缓抬起头,手指指向天花板,“……而这个故事的结局,就在今天,就在这里。诸位都将成为见证人,见证一段漫长宿命的完结。”
一位记者站起来道:“这是一个好故事,但它到底能说明什么呢?许一城也许是无辜的,但和这个玉佛头的真伪,好像没什么关系吧?刚才这位老师说了三个破绽,你有相应的证据反驳吗?”
“不,我没有。”我摇摇头,“药老爷子说的,都是实打实的质疑,辩无可辩。”
台下观众轰的一声,嘘声四起。药来和台下的药不然对视一眼,眼里神色都稍微缓和了些。我突如其来地站出来,不在他们计算之内。现在看到我只是在讲家族史,对他们不构成威胁,都松了一口气。木户加奈站在远处,神色又变得紧张起来。
我看了一眼刘一鸣,老先生神色还算平静,可右手却在微微颤抖。我再度开口道:“刘一鸣老师曾经告诉我一句话:鉴古易,鉴人难。这句话让我受益匪浅。古董的鉴定,往往不局限于器物,也在于鉴人。比起死物来说,人性的千变万化,才是最难了解的。一旦熟知了人性,则器物真伪,便可应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