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简则对墨祖说的那些道理更有感触,他说道:
“观人,观物,观天下,最重要的是观己,墨祖的话还真是有大道理,令人深省啊!以前我以为类似筑基这样的境界突破,修士本人必须要足够强才能实现,同样把筑基比作渡江,我之前一直以为修为提升与积累就是在为自己打造一条船,只有这条船够坚固才能抵抗住风浪的侵袭,渡江成功的几率才会越大。但墨祖所说的道理却完全不同,渡江是要我们毫无凭借只能靠自己游过去。而人一出生就被套上了许多的枷锁,若不能挣脱掉这些枷锁,那一定会沉入水底,自然也就失败了,墨祖果然是元婴级别的祖师,令人景仰!唉,外求不得反求诸己,明白了!嗯,由此看来,那些余年会的人错的离谱啊,偏偏他们前赴后继的绵延至今,真是可惜!”
李简说完,彦煊则接着李简的话问道:
“若把筑基看作是挣脱掉枷锁再去游过大江,那结丹又算什么,自身的枷锁已经挣脱掉了,是不是说结丹就更简单呢?”
“彦姐,”汤萍说道“你以为一次筑基就能把自身所有的枷锁都挣脱掉吗?不可能的。钱小子刚才也说了,咱们在混沌的气息中不能久待,否则就会彻底迷失,再也不是咱们自己了,因此把那次奇遇比作是找到一面能照出自己身上枷锁的大镜子的话,咱们那次也只能看作在那面大镜子前匆匆一瞥而已。在寒水池的第七层,正是咱们身上佩戴的白虎之牙驱散了混沌的气息才让咱们免了这一劫,但也因此将那面镜子打碎了,咱们只能算是看清自己身上最沉重或是束缚在我们身上最外面的枷锁而已。而且,我师父还说,自身上的那些枷锁不见得一定是在咱们出生的时候就套在身上的,在修行的过程中说不定也会在无意间自己为自己套上一些枷锁。世间凡俗之人的贪嗔痴等等浊性无不是随着年龄渐长才逐渐多起来的,修士其实也一样,这些也都是枷锁,要咱们时时自省,这也是墨祖所说的‘观己’的意义所在。至于你说的结丹,我师父说其难度不亚于端着一杯热茶横渡汹涌的大江,不但杯中茶水一滴都不能洒出来而且渡江之后杯中的茶水还不能凉下来,就是这么难!唉,至于突破元婴嘛,无异于让咱们去横渡鹅毛不能浮,芥子不能漂的弱水,其难度就可想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