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迎头挨了一棒子,杜腾达当时就晕了,他没法和校长讲理,就这样一路哭着回到了家里。
任梅一听,气得一肚子的火,直从嗓子眼往外冒。她十分焦急地喊道:“这学校也太欺负人了!咱腾达一没有贪污,二没有腐败,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被免了少先队大队长职务,还让他的脸往哪里搁呢,让他以后咋见同学呢!”
杜杰压住满腔的愤怒,脑子在急剧地运转着,觉得这事出得多少有些蹊跷。他打手势制止了妻子的吵嚷,皱着眉头仔细问儿子:“你刚才说,要接替你当少先队大队长的那位同学,叫白啥来着?他究竟有啥来头呢?”
儿子边哭边说:“叫白冲冠,这学期开学时刚转来的,他爸是市长!”
杜杰一下子就明白了。原来这个白冲冠,是去年年底由省上下派到高城市任副市长的白启洪的儿子,怪不得学校作出这样的调整呢!他的情绪,便渐渐由愤怒转为沮丧。
任梅仍然不依不饶,放开嗓子喊道:“他当市长的怎么了?就这样欺负人啊!不行,咱们得到学校讨个说法!”
妻子的吼叫和儿子的哭声,让杜杰心乱如麻。他双眉紧锁着盯了妻子一眼,有气无力地说:“你冷静一下好不好!”看着妻子有些收敛地坐在一旁的凳子上,他又气恼地推了仍趴在他膝盖上呜呜哭着的儿子一把,训斥说,“你也得有个男子汉大丈夫的气概,这点小事就沉不住气了!光哭有啥用?你爷爷‘文革’中一夜之间被撤了职,又被造反派打得死去活来,他老人家可是一滴眼泪也没掉!后来‘四人帮’倒了,还不是照样官复原职了!要当官,就不要怕栽倒,栽倒了又能爬得起,才算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