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对了,”胡安娜说,“没人愿意让出座位。我们得找个别的地方。”恐惧使她的声音比往常更微小、稚嫩,这让玛格达很想拥抱她,就像在家里那样,胡安娜枕着她的膝盖,她轻抚胡的粉红色短发,用指尖感受发丝的柔软。可是这里周围都是人,众目睽睽之下她不能这么做。
胎儿安静下来了,但过不了一会儿,它又会开始蠕动。片刻的宁静显得无比珍贵,因为它已经结束了。“我只需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就好。”玛格达说。她觉得自己听到了合唱的歌声,但是怎么可能呢?一定是她的幻觉。
除了歌唱,她了无一物。“齐来崇拜。”(4)如果你是斯特劳德女子合唱团的成员,除了唱赞美诗还能做什么呢?尤其是穿着刺绣蓝色运动服,所有人都能看出你是斯特劳德女子合唱团的一员,而你此刻又被困在机场,无处挪腾。
“来吧,姑娘们,”雪莱插嘴道,“头抬高。”
“老师,温斯顿呢?”
“他怎么了?”雪莱说。温斯顿是她十六岁的儿子,此时正坐在自己的旅行包上,双手掩着脸,任由蓝色运动服像头巾一样裹在脑袋上。他头痛。
“温斯顿也需要把头抬高吗?”
“当然,”雪莱说,“温斯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