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必须承认,自己比大学时代要孤独许多。那些年,和比那更早的许多年,人根本不会去思考友情,但身边总能充斥着年幼无知的陪伴,以及他们给予我的慰藉和温馨。那时候,瞎子领瞎子,便可以成功走向光明。可眼下,这种只能和自己作战并次次完败的日子,难道就是每个人长大后秘而不宣的生活状态吗?
到了森的楼下,时间还早,不过上午十点钟。
在森惯常停车的停车位,不见他的车子。意识到,今天自己连他车里的手套和空矿泉水瓶子都没得看了。
森可以在任何一个地方吧。周六上午的十点钟,一个兜里有足够生活费、家门泊着随时可以出发的代步工具的成年男人,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强大。
心里瞬间升起一种自卑,那是一种我看到副驾驶上手套和矿泉水瓶时的自卑,更是一种我看不到它们时的自卑。
让人惦记和关注的单身男人,让我心里自卑得发慌的男人,是我的前夫。当自己像狗一样被他遗弃之后,他也像狗一样追着别的女人的脚后跟。
而那女人,却可能根本还看不上他。
正当我兀自出神,猝不及防的手机铃声吓得我一个激灵。我几乎是哆哆嗦嗦地拿出幸优给的那部机子,却发现屏幕一片黑暗。原来,可能是自己不小心碰到哪里,将自己长期静音的手机转成了铃声模式,发出让我陌生的尖利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