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文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了，只知道将苹果一牙子接一牙子地往四惠嘴里塞，听她嘎嘣嘎嘣的咀嚼声，清脆响亮。他想起了陈年的月光下，他和四惠身后湿漉漉的脚印……
安文原本计划第二天就回爱城去，二惠问他可不可以留下来照顾几天，说她要回栆沟，家里地里好多事，白金地都急哭了。安文说当然可以。他先给学校打了个电话，说行，别说请几天，半月都没问题。又给范晓丽打了个电话，简要说了情况。范晓丽只是听着，等他说完，就挂了电话。安文忐忑了一阵，拨通了岳父的电话。范登鹏又喝醉了，没等安文把话说完，就是一顿好骂，要他赶紧回来，必须、马上、立刻……安文愤怒地扔了电话。
医生给安文找了张钢丝床，铺在四惠床对面，白天折叠，晚上打开。一日三餐由医院特供，吃饭时送到病房门口，收拾碗盘时定下下一餐的菜肴。照顾四惠方便，擦洗身子，以及清洁打扫，全由护士动手。安文只需要陪在四惠身边，给她倒水，拿药，照顾她吃饭和与她聊天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