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棠也被吓得不轻,一听见动静,就从房内抄了一柄匕首,蹑手蹑脚地走下楼。
却见到一楼灯火通明,杜秋舫瘫坐在地上,抱着温翎歌的袖子不撒手,痛哭流涕,可怜巴巴地喊道:“我母亲不要我了……”
“温姐姐,你帮我弄了那么多奇药也没有用,母亲还是不要我了……”
“我求求你,你再去和我母亲说说话,求她把我带回去,求她还认我这个儿子,我不能没有娘,我是她唯一的儿子啊……”
温翎歌摇头,真想不到从前飞扬跋扈的人,也有一天这样可怜兮兮地喊她温姐姐。
但她也并不忍嘲笑他,这孩子从前种种疯魔的性情,如今想来都有迹可循。
想起永宁公主每次平淡地说出些什么话来,背后所隐藏的深意总令人不寒而栗,不敢细思。
杜秋舫长于这样的家庭,心绪又幼稚,被如此反复折磨,如今无法继续欺骗自己,彻底崩溃了。
青棠走来,放下了匕首,不忍地问:“嫂嫂,他今日怎么会发疯成这个模样?”
温翎歌摇摇头,并不知今日发生了什么事,将他刺激成这样。
但是猜也能猜到,永宁公主一定已经告诉了他身世之谜。
只是用了何种方式,她不敢想。
二人身上围着披风,打发了其他人睡去,静静守了杜秋舫一晚上。
温翎歌遣了个小厮去给许京煦送信,但却许久没有回音。
直到整夜过去,阳光已经洒了进来,门外才有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