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一看,病人脸上挂满了泪痕,枕头已经浸湿了一片,他握住他的手,轻轻地拍了拍,告诉他不要担心,他一定会痊愈,很快就能出院的。
过了一会儿,方南元过来找他,把他带到会议室。
要被骂了,刘波想着,没想到方南元拿着一叠文件递给他:“哦,对,你看下这个起诉书,准备一下材料,下周上听证。”
“这是什么?”他一脸疑惑,蹙着眉,接过来。
“就是上周那个感染性心内膜炎离世的小孩,他爸现在还不能接受这件事情,觉得全是我们的错。”
这是什么荒谬的事情,刘波翻了翻材料,掌心冒汗,整个人开始语无伦次了:“这……这……这个孩子,因为家境困难,我们整个科室都给他捐款……这个孩子情况太重了,脓毒血症,当时能上的治疗都上了,我们什么也没做错啊!凭什么要告我们!”
从医院出来,已经快要凌晨了,平时走惯的道路第一次令人感觉如此漫长,早上喝了咖啡,现在嘴里还泛着苦味,也许那是一杯掺着兴奋剂的白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