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家人说这是一场意外。”
“或许是吧。人们总是用这种方法来处理这样的事。我唯一关心的是你。你不可能对每个人负责——你姐姐不能,芬奇也不能。你姐姐身上发生的事——她根本没得选择。而或许芬奇也觉得他根本没得选择,即便他是有的。”他皱着眉头盯着我身后的某一点,我能看出来他现在在脑海里正重放之前的所有——他和芬奇的每次谈话以及见面——和这件事发生以后,我做的事完全一样。
而我不能、不愿对他提起的一件事,是我看见芬奇无处不在——学校走廊里、大街上、我住的小区。某个人的脸会让我想起他,某个人走路的姿势或者笑声会令我想起他。那种感觉就好像你被无数个不同的芬奇包围着。我想着不知道这种情况是不是正常,不过我没有问。
回到家,我躺在床上翻完了整本手册,因为那本小册子只有三十六页,一会儿就能看完。然后,那些贴在我脑海里的词分成了如下两句:你的希望就躺在那里,接受与否取决于你能不能接受躺在你面前的人生已经彻底改变。如果你能接受,那么你所寻找的宁静就会到来。
彻底改变。
我已经彻底改变了。
吃饭的时候,我把胚胎先生给我的小册子拿给妈妈看。她一边吃一边看,一句话都没有说,爸爸和我则努力继续一场有关大学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