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表哥,”弗勒尔·德·丽丝语含气恼地答道,“我已经告诉过您三遍了:这是海神洞府。”
近卫队长那冷淡和漫不经心的样子,弗勒尔·德·丽丝显然比她母亲看得清楚多了。他感到有必要谈上几句了。
“这海神洞府的挂毯是替谁绣的?”
“替郊区圣安东尼修道院绣的。”弗勒尔·德·丽丝答道,连眼皮都没有抬。
近卫队长拿起挂毯一角说:
“我的好表妹,这个鼓着两腮吹号的胖武士是谁呀?”
“那是特西多。”她回答说。
弗勒尔·德·丽丝的简短答话中,始终有点赌气的腔调。年轻男子知道必须附在她耳边说点什么,讲几句无聊的恭维话什么的。于是,他俯下身去,但他除了下面这几句话而外,再也想不出什么更温柔更亲切的话来了:
“您母亲为什么老是穿着一件绣纹章的短外衣呀,那是我们祖母在查理七世时代穿的?好表妹,您告诉她,这种短外衣已不时兴了,她衣服上绣的铰链形和月桂形纹章,使她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活动的壁炉台。我敢担保,人们其实已不再打这种旗号了。”
弗勒尔·德·丽丝抬起满含责备的漂亮眼睛瞅了他一眼,低声说道:“您要向我担保的只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