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迢轻缓地摇了摇头,肺腑的伤叫他日以继夜地痛着,“并不完全是这样,二弟三弟年幼,他们读书尚可,性子却随了母亲坦荡诚实。”
他惨笑了下,“只有我,自小父王就说过,我撒起谎来就像是真的一样!这些年,我放浪形骸,有的时候,沉醉在腌臜的温柔乡里,有时候分不清梦里现实,连我自己都快要信以为真,所以京城这个虎狼窝,只有我来最为合适。”
“殿下……”
小四语气担忧心疼。
京城的夜里凉,他给谢迢又盖了一床锦被,自己返回到世子的床榻上,侧目对着谢迢的方向,见谢迢就快要睡着,他才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迷迷蒙蒙睡意逐渐来袭。
忽地感觉唇上一滴冰凉,就像是有雨滴落下,还隐隐带着一股药味。
正待他抬手抹了一把,唇上的湿润,才刚放在鼻尖闻了闻,意识就像被人一把扯到一片漆黑深渊里一样猛然间就没了知觉。
一道黑影飘然落下。
在昏暗的寝殿里缓步在屋里逡巡着,那人并未直接朝着床榻而去,而是脚步极轻捕猎的猫儿一样绕过大床,到了内间,黑影停在了谢迢的软塌旁边。
伤痛使得谢迢并未睡实。